魏衡数着日子,半月前,这人浴池中,方才哭着唤夫君,如此亲昵称呼,几日过去,竟如此生疏。
他可是忘了他们曾情意绵绵,耳鬓厮磨,见过父皇母后,互许终生,历练生死,惹他生气,他自己消气?
如此多回忆,他便忘了?
竟如此忘了?
忘了!
魏衡心中扭曲了嘴角,脑中一遍遍生动形象学着那句:“魏殿下~魏殿下~魏殿下~魏殿下~魏殿下~”
话本里说的没错,这掏心掏肺,便容易被吃绝户,他不爱我,也不爱我的钱,也不爱我的权,也不爱我日夜操练技术,都不爱啊……
魏衡沉下脸,心绪复杂,楚时以为他为难云州天险,在适当角度,斟酌着谈判进度:“魏殿下若有条件,尽管提,孤适当考虑,尽力配合。”
适当考虑?
从前都是满心满眼自己,如今竟要适当,考虑?
从前寄人篱下,才百般讨好?
原是不愿意,从前种种,也不过哄骗他罢了。
魏衡格外不适应,他费心筑巢遮遮掩掩藏起的珍宝,竟是厌了多年死对头。
“哦?楚太子能拿何等诚意?”
魏衡暗戳戳刺他一刀,要他尝尝划清界限,被人疏离叫殿下的心痛。
若他知晓他方才心境,自省其身,伤了心,魏衡想,若他此刻认个错,软声说几句小话,魏衡便当他方才划清界限的话语不复存在,屈尊降贵哄哄他。
若非如此,魏衡心中长着翅膀黑色小人露出邪恶笑容……
楚时见他询问,便是可以商谈,暗暗松一口气,他想必看在曾经情谊之上:“孤愿派遣楚国工匠桥梁若干,从今听候殿下差遣,永世不再返乡。”
魏国军事经济强悍,于水利一面却有所欠缺,如此,便是补齐魏国短板,多年之后,魏国可培养水师,挥兵江南,定然无往不利,势如破竹。
魏衡不敢置信,他竟未按照自己预想!
他不仅不说软话哄自己,还要将旁的男人送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