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使者观礼

秦朝历险记 书生撰稿 2950 字 20小时前

破晓之际,咸阳城的上空仿若披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纱幔,丝丝寒意如细密的针芒,透过这层纱幔,刺向城中的每一寸土地。然而,咸阳城门处却全然是另一番热火朝天、庄重肃穆的景致。“轰——”十二面夔纹铜鼓齐声怒吼,那雄浑刚劲的声响仿若雷神的战鼓,震得城头堆积的积雪簌簌纷落,恰似沉睡的巨龙被这激昂的战鼓唤醒,抖落一身的霜寒。

嬴驷一袭华丽无比的黑色锦袍加身,身姿挺拔傲岸,宛如苍松挺立于峭壁。他勒马驻足在城门之下,双眸冷峻似冰,却又隐隐透着几分豪迈与自豪,紧紧凝视着眼前这场震撼人心的盛大开场。百名赤膊力士袒露着古铜色的胸膛,肌肉紧绷,汗水在晨曦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芒,他们齐声呐喊,声浪滚滚,奋力推动着那巨大的青铜绞盘。随着绞盘缓缓转动,三丈高的机关木鸢徐徐腾空而起,那木鸢栩栩如生,仿若即将冲破云霄、翱翔九天的神鸟。

木鸢首突然喷射出硫磺火焰,炽热的火光刹那间将四周照亮,刺鼻的气味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弥漫开来。燕国使节吓得面容惨白如纸,脚下一个踉跄,手中那象征尊贵的玉冠滚落于地,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他颤抖着干裂的嘴唇,声音带着哭腔喊道:“这……这究竟是何物啊?怎如此吓人!”

“此乃墨家遗作‘火鸢巡天’。”商鞅一袭素袍在晨风中轻轻飘动,他轻抚下颌长须,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淡淡的轻笑,指尖却悄然暗扣袖中的算筹,目光如炬,敏锐地扫视着四周的一举一动。当木鸢掠过楚使馆驿上空时,他的目光陡然锐利如鹰隼,瞥见屋檐暗格中闪过一道凛冽的寒光。商鞅心中不禁一惊,暗自思忖:那可是十年前楚国进贡的“鱼肠匕”特有的冷淬纹,这楚使馆驿之中,究竟暗藏着怎样的玄机与秘密?

就在众人被木鸢的神奇惊得目瞪口呆之时,木鸢腹中机关“咔嚓”一声弹开,漫天竹简仿若冬日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韩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急切,刚要伸手去拾取,诡异至极的一幕陡然发生,竹简竟自行燃烧起来,瞬间化为灰烬,而空中却浮现出焦痕拼成的篆字:“赳赳老秦,共赴国难”。刹那间,人群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那激昂的声浪直冲云霄,是老秦人的热血与豪情在胸腔中澎湃激荡。一位白发苍苍的秦国老兵激动得老泪纵横,他挥舞着手中那杆有些破旧却擦拭得锃亮的长枪,声嘶力竭地吼道:“咱老秦人的骨气,打从骨子里就从未丢过!”周围的百姓们纷纷响应,呼喊声此起彼伏,仿若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然而,在这喧闹沸腾之中,无人留意到商鞅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被竹简吸引,不动声色地用酒水在案几上匆匆写下:“酉时三刻,太庙东南”。

随着日头渐渐升高,炽热的阳光仿若滚烫的金纱,洒落在阅兵校场之上,将整个校场烘烤得热气腾腾,气氛热烈而又紧张得仿若拉满的弓弦。五千重甲步兵身着厚重的铠甲,迈着整齐划一、铿锵有力的步伐,踏着《秦风·车邻》那激昂振奋的鼓点稳步前行,每一步落下,都震起滚滚黄尘,仿若钢铁铸就的洪流滚滚而来,势不可挡。

魏国上将军庞涓之孙庞焕站在观礼台上,他身着锦绣华服,头戴高冠,周身散发着一股傲慢之气,仿佛那高冠是他炫耀祖辈功绩的旗帜。他嘴角微微下撇,眼中满是不屑,看着秦军的军阵,突然嗤笑出声:“哼,当年马陵道,我祖用减灶计大破魏武卒时……瞧瞧这秦军,如今这番阵仗,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他的声音不大,却仿若冰碴子般透着满满的优越感,沉浸在祖辈辉煌功绩的余韵之中,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轻蔑,仿佛眼前的秦军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之众。

“将军请看!”秦将王贲身姿矫健,仿若猎豹出击,挥动令旗,高声呼喊。刹那间,军阵骤变,盾墙分开处,三十六架改良籍车轰然显现,车辕上装着可旋转的连发弩机,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随着一声令下,弩机齐发,“嗖嗖嗖”的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密集的箭雨如飞蝗般射出。眨眼间,牛皮箭囊在三十息内便射空,那强大的火力展示,让观者无不震惊。

赵使站在一旁,手中正端着玉樽,欣赏着秦军的表演,此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力惊得手一抖,玉樽“咔”地裂开细纹。庞焕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秦军竟有这么厉害的武器,嘴巴微张,愣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嬴驷站在高台之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拍掌大笑,笑声爽朗而豪迈:“昔年孙膑先生着《齐兵法》有言‘势险节短’,这些弩机射程恰比魏武卒强弩多出五步。”他故意将“五步”二字咬得极重,眼神中透着几分挑衅,扫向庞焕,接着又转向众人,高声说道:“我大秦之军威,岂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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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焕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去捂袖中密信,却不慎滑落半角,露出的正是魏王要求破坏秦弩图纸的诏令。他的脸色愈发难看,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懊恼,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手忙脚乱地想要遮掩,却已来不及。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禁窃窃私语,对魏国的小动作心知肚明。

申时三刻,阳光渐渐变得柔和,洒在科技禁苑之中。这里汇聚了各国最顶尖的科技发明,仿若一个奇幻的世界。“此物名‘璇玑仪’,可测日月之行。”墨家匠首身着一身粗布麻衣,满是沧桑的脸上透着自豪,他转动青铜浑天仪,随着仪器的缓缓转动,星宿位置竟与真实天象完全吻合,让人惊叹不已。

楚使屈鸣站在一旁,他身着华丽的朝服,头戴玉冠,眼神中透着好奇与探究,突然伸手触碰。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仪盘的瞬间,仪盘猛然弹开,露出暗格,里面竟藏着半卷《甘石星经》。众人皆是一惊,目光纷纷投向屈鸣。

“屈大夫可知二十八宿分野之说?”商鞅不知何时现身,他步伐沉稳,走到屈鸣身旁,指着心宿位置,目光深邃地说道:“楚之分野对应朱雀七宿,而今年荧惑守心……”他故意停顿,眼神紧紧盯着屈鸣。屈鸣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渗出冷汗,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他心中明白,这荧惑守心在古时可是不祥之兆,关乎着国运兴衰。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可是大凶之兆啊,秦……秦公,这可如何是好?”

当浑天仪转到云梦泽方位时,机关突然卡死。商鞅脸色一变,心中暗忖:这正是十年前梓萱公主陪嫁的玉衡枢断裂处,难道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

突然,隔壁展区传来一阵惊叫。众人急忙奔至,只见齐国术士瘫坐在“自转木偶”前,木偶手中铜剑竟刺穿了写有“田”字的符咒。这诡异的一幕让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嬴渠梁走上前,拾起断剑,冷哼一声:“看来公输班的老手艺,不喜欢田氏代齐的故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若洞察了所有秘密,眼神中透着冷峻,让人不寒而栗。

暮色四合,太庙地宫之中,阴暗而静谧,只有火把闪烁的微光,仿若鬼火摇曳。白枭身形如鬼魅,悄然掀开伪装的祭鼎,密道里传来隐隐约约的楚语争吵声。

“真要炸毁龙脉?”一个年轻的声音带着颤抖,充满了恐惧与犹豫,“公主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