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伤痕确凿。一屋子人,却只看白玉堂。
白玉堂见此情状,只气得满面通红,暴跳道:"好你个展小猫!!!我告诉你,白爷爷做过的事,二话不说,敢做敢当!!!若是没做过,就算是上刑,也别想让我招供!剑痕是白爷爷的,可白爷爷只想整他,是将他塞进船里飘了来着,可只点了穴道!白爷爷却用的着绳子?!"
"白玉堂!!!"展昭忍无可忍,正要发作,忽听榻上李昱咳了几声,却再顾不上白玉堂,急转身柔声问道:"九弟,可是难受了?要水不要?"
却见李昱眉头皱了几下,眼睛缓缓张开,目光在展昭脸上扫过,竟是醒了!李昱一醒,展昭喜出望外,急叫道:"醒了!"
展昭这一叫,一屋子的人顿时全都呼啦啦围了上来,却把个白玉堂撇在圈外。
白玉堂见此情状,又气又急。他从小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就是如今弱冠,也多是受兄长呵护,哪受过这等冤枉气来!
当下这种场面,又不能点醒李昱就是那个声名狼藉的安乐侯。他心里有愧,再说就算说出真相,又会有几人信!却是有口难开,有苦自己知!
一时急火攻心,暴跳如雷道:"罢了罢了!白爷爷这便与你回了开封府,在包大人面前折辩,好还你白爷爷一个清白!!!"
锦毛鼠在这边发飚,那边李昱却是挣扎着只要起来。他发着高烧,哪有力气!却不肯安生,只一个劲地挣。
展昭没法,将他小心翼翼扶起来,靠在怀里。只见李昱面朝着白玉堂,却吐出一句话来——
"不是他!"
李昱声音极为微弱,但在场众人皆是身怀武艺,听得清清楚楚,尽皆吃惊诧异,连白玉堂亦是一愣。
急看李昱,却又晕迷过去。任万般呼唤,再无动静。却仿佛此次醒来,便是要特地为白玉堂折辩一般!
若是别人,当下心中便生感激。可这白玉堂却是最不肯领情的一个性子,亦不肯服软,却是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甩袖负手,也不顾后面"五弟!五弟!"的叫,径直出去了。
见白玉堂负气而去,卢方却苦笑了一声,向展昭道:"贤弟,五弟的性子又犯了,贤弟却多担待些。只是五弟人品,愚兄却可担保。况且这两日来,他一直与我在一起,却如何能分身去折辱九弟?还望贤弟明察秋毫,切莫要冤枉了他!"
李昱一句"不是他"出口,展昭却冷静了许多。回想往日白玉堂人品性格,虽任性妄为,却是个侠义的豪杰,断不会做那些下流龌龊之事!便顿觉自己鲁莽,竟冤枉了他。
再听卢方担保,心下亦有悔意,心想不该这样一时冲动,便认定是白玉堂折辱李昱,反伤了手足和气!
便叹道:"大哥见谅,是小弟鲁莽了。如今只得等九弟醒来,问个清楚,再作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