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丈不用生气,本就是柳家公子有错在先,我觉得咱们得为轻颜讨个说法。”苏卓琳说。
沈懿孺一直没说话。
他闭着眼睛,像是在闭目养神,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
苏卓琳有些着急,不知道沈懿孺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家虽然不是商贾之家,但以沈懿孺在社会上的地位,那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
他不仅在经济学、史学、哲学、文学等方面造诣颇深,还是有名的收藏家,政治家,教育家。他的学生更是厉害,遍布军政要界。也就是沈懿孺为人低调惯了,若是他心术不正,怕是没有几个人能管得了他。
这样的人,能忍受女儿被无故退婚?
“不用管他,”沈懿孺睁开眼,说:“过几天他们就会派人来了。”
沈懿孺说得没错,没到明天,下午柳怀先就登门拜访了。
沈懿孺正好出去了,不在家,但又交代管家,柳家的东西一概不收,并给柳怀先准备了一份礼物,要他带走。
柳怀先知道沈懿孺是故意不见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带着拿来的东西和沈懿孺给的“礼物”灰溜溜地回家。
到了家里柳怀先才发现,沈懿孺给他的“礼物”竟是订婚的时候柳乘风送给沈轻颜的定情信物,一个纸镇。
这纸镇本是一对,有柳沈两家共同打造,沈家的送给柳家,柳家送给沈家,凑成一对,寓意两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现在只有柳家打造的这一个,孤零零地躺在锦盒里,甚是凄凉。
柳怀先气得一下拍在桌上:“柳乘风这个逆子在哪儿!给我把他抓回来!”
“爹,你别生气啊!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等乘风回来,咱们好好问问他!”柳诗怡道。
“都是你们这些人惯坏了他!”柳怀先不分青红皂白,指着柳诗怡的鼻子就骂:“你这个当姐姐的,平时怎么看着他的?上次在蔡公馆弄得那么狼狈,还嫌不够丢人吗?现在竟然自己把婚都退了,这是要我死吗?你们知不知道,沈家能看上我们,是我们多大的福气!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敢退婚?!他到哪里去了,你,现在立刻把他给我抓回来!”
“爹!你怎么不问清楚就骂人啊!”柳诗怡满腹委屈:“他一个男人,我怎么管他?连轻颜都管不了,你让我一个当姐姐的管,可能吗?我也有我的事情,你又让我学这个,又让我学那个,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你自卑,老是跟沈家比,今天我也要告诉你,我是柳诗怡,不是沈轻颜,我从小没有受过人家那样的教育,自然也成不了她那样的人!至于你那个宝贝儿子,你还是自己去抓吧!前几日他就说要去杭州写生,现在估计早就到杭州了!”
柳怀先皱皱眉头:“他去杭州?去干什么?”
“哼,谁知道他干什么去,”柳诗怡不屑地说:“他还买了两张票,一张给他那个相好的。”
“相好的?”柳怀先还是没听明白:“什么相好的?”
“就是上报纸的那个呗!他们一直在一起,表面上是在一个画室画画,实际上,早就睡了。有一次我去找他,从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声音了。”
柳怀先追问:“什么声音?”
柳诗怡看了他一眼:“爹,您觉得呢?不是连这个都要我这个女儿给您解释吧?”
“他就因为这个跟沈家退婚?”柳怀先没觉得这件事多大:“若是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