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说他,李曦明都暗暗心中一惊,玄怡连忙上前一步,唱起红脸来,低声道:
“到底宛陵天在旁,这时候斗争受伤…实在不合适…”
天宛眯了眯眼,低声道:
“宁婉既然躲起来了,镇守荒野的只能是贵族,贵族能为我遮掩声势,再怎么样也好过被北方的人寻过来,你我通通什么都得不到来得好!”
“至于鸿雪道统,你我来分…”
她显现出几分隐忍的姿态,眼中的神色却很平淡,答道:
“功法术法我要…其余之物我也有势在必得的东西!”
李曦明欲言又止,却见她幽幽地道:
“我不止缺个道统功法,如若道友非要逼迫太甚,倒还不如敞开了让北方道统来…一份鸿雪道统换取我天宛的站队,想必是一件极为划算的事情。”
“这东西我一定要,哪怕是掺和进南北的风云都不容惜!”
她斩钉截铁地答了,李周巍冷笑着拂袖而去,留下森森的话语:
“无论你二人如何分,我家自取一份!”
他这个唱白脸的离去,气氛顿时缓和不少,李曦明不愿与这女人多说,平淡地向玄怡道:
“道友如若同意,我等会在上方镇守,也掩盖灵机变动。”
玄怡始终在打圆场,连忙道:
“好…好…那就麻烦贵族了!时间尚早…后头可以慢慢商议!”
天宛注视着他的面庞,那双眼睛神采奕然,似乎明白他的敌意从何而来,轻声道:
“当年之事固然是计算屠龙蹇,可贵族不也是挟人情自重?牺牲筑基就能换取一份明方天石…实则不过是利益交换而已,可是要赖在我一人身上?这枚明方天石也成就了你李曦明,何必如此执着是非!”
她不提尚好,一句罢了,李曦明已经迈步,忍不住回过头:
“非是神通牵引,郭红瑶出手伤人,你出手相阻,安有后头之事?岂不是你天宛算计不成,才赔上明方天石!安敢说什么成就之事!”
他森然丢下一句话,踏破太虚而去,隐约发觉天宛凝眉,面露思索之色,似乎从他的话语中得了什么信息。
……
李曦明踏光入山,李周巍已经端坐其中,默默抿茶,见他便笑:
“唬一唬天宛,也省得她拿捏,这事情对她来说至关重要,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东西在我们的地界上,本就该分一份!”
李曦明经过方才那几句话,其实情绪并不太美丽,片刻之间收拾好了心情,笑了笑,道:
“别看她面色难看,能拿到关键的东西,余下的她哪里在乎?早就有分给我们的准备,只是以退为进,怕我们得寸进尺而已!否则哪里会那么容易松口?”
李周巍颇有同感的点头,见李曦明话锋一转,问道:
“那可是你的什么变化之术?到底是命数加身,好生威风。”
其实天宛看得渗得慌,李曦明心头也有不安,用了威风二字,李周巍却低眉摆手,答道:
“看着唬人,『君蹈危』并未炼成,算不得什么,真要与古代白麟相提并论,怎么也得个神通圆满,『君蹈危』若是成了,能借一两分力,沾个取巧的神妙。”
“原来如此。”
李曦明入座,为他添了茶水,一边吩咐李绛垄上来,一边叹道:
“我晓得…若不是局势动荡,也不必与她虚以委蛇,也不知她话语几分真几分假,如若真叫她妥协北方,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好事。”
李周巍不置可否,可眼中明显有不少思虑之色,答道:
“她倒是有一点说的不错,叔公近年来都在四海走动,【镇涛府】又越发重要,天宛还好些,长霄才是致命的,等我家实力壮大了,一定要先处置。”
李曦明答道:
“倒还有个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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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言不足为惧。”
李周巍思索道:
“若不是怕打草惊蛇,以他那点本事,我家早可以动手了…”
“至于如今…”
他正思量着,李绛垄已经从山下上来,向着两人拜了,李曦明吩咐道:
“荒野底下有东西,你去吩咐人调整更新大阵,移动山脉,好好整理,弄些灵机变动出来,掩盖一二。”
“记着了,要细细慢慢的,能拖多久拖多久,一定要总有些灵机折腾,好时刻掩盖。”
“是!”
自从上次李周巍谈过话,李绛迁便闭关打磨修为去了,至今也未出关,两位受符之人都在暗暗抓紧时间,李绛垄却也手段不低,应付此事绰绰有余。
两人才安排罢了,突然若有所查地抬头,李周巍疑道:
“谁?”
却听着山脚下有人来报:
“禀大人,青池宗司勋会到了山脚,说是…说是…青忽真人前来拜见。”
李曦明先是愣了愣,立刻站起,与李周巍对视一眼,心中一同浮现出一个名字来:
“司元礼!”
两人早就察觉到了山外骤然降下的气息,司勋会又是司家嫡系,算一算时间,山外之人也只能是闭关多年的司元礼!
李周巍露了些思索之色,看向李曦明,轻声道:
“叔公见他,我去荒野看着。”
李周巍一向不与太阳道统多接触,也不知司元礼如今带着什么目的前来,自然是让向来当老好人的李曦明去试探,当下化光而散,李曦明则暗暗惊讶,面上堆砌起笑容来,满脸喜色的驾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