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司道友前来拜访!恭喜…恭喜啊!”
便见山外云朵簇簇,站着个身后背剑、腰间系着卷轴的中年人,同样是满脸笑容,答道:
“正是!”
李曦明上下扫了一眼,估摸着他腰间的卷轴就是【淮江图】,这心头就更热切了。
这两个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真人,真是热热切切,好像多年不见的好友,李曦明笑着迎他进去,只道:
“果然是道友!当年前辈就跟我提过好几次,我估摸着神通必然是水到渠成…真替他老人家欢喜…怎地不见青池传喜…”
提起元修,司元礼虚伪的笑容中多了几分真切的感慨,正色道:
“正是我家老祖遗留的提醒,我第一时间就来见道友,连宗内都没报过喜!”
‘这老东西…【逍垣琉璃宝塔】果然也不是白给的!’
李曦明心中骂了一句,面色动容:
“想我昔年突破紫府,第一个见的就是司前辈,如今道友也赶来见我…可见…两家缘法之深厚…”
“是极是极。”
司元礼有心结交,欲介入局势,李曦明见了灵宝,有借取冀望,都厚着脸皮吹了一阵,确保对方在两家相结交方面没什么好顾虑的,立刻在桌案旁坐了,司元礼叹道:
“风云变幻,真未可知也!”
遂细细问起来,李曦明透了些消息,司元礼果然问起来:
“白江溪作了【浊杀陵】,真是秋湖的手段?”
李曦明心中暗笑,面上沉重摇头,伸出一只手来,食指向上,微微一指。
“嘶…”
司元礼面色一变,李曦明却有心吓他,暗忖起来:
‘青池好不容易乱一阵,可不能让这家伙自以为置身事外,经营起来了!’
他凝色道:
“道友可曾记过自己画的一幅画?”
司元礼明显愣了,迟疑着想不起来,他这辈子就爱这几笔画作,哪能想过自己画的哪幅画,却见李曦明沉声道:
“画的那位大人!”
他这么一提醒,司元礼心中一颤,算是想起来了,答道:
“这…”
李曦明目光复杂,皱眉道:
“你可知…一举一动都在大人眼中…大人就是借了你那一幅画现身而出,甚至…甚至还冷声问过…说你画的他满脸凶厉!”
“啊?”
司元礼脸色一下白了,下意识地摇头,却见李曦明补充道:
“你不着色…可大人看着,有什么用呢!”
李曦明的话这样详细,司元礼几乎是能想起是自己何时画的画了,心中微微一凉,答道:
“我…我如何晓得…”
司元礼反应却极快,最初的慌乱过去,心中暗暗疑起来,问道:
“虽然画了大人有些不敬…可怎么也是帮助大人在江北出手…应当…不至于如何…”
李曦明却满面担忧地道:
“那是最好,可我见宁道友至今不敢现身的模样…恐怕出了什么事!”
司元礼本是多疑多虑的人,此刻一说,心中难免有些不安,默默点头,李曦明却趁机问起来,只道:
“道友随后如何安排?”
司元礼抚须,思虑道:
“【宛陵天】将落…洞天坠落一向是盛事,我自然也是有几分向往的,眼看着这一次了…随后也要见一见我司家的几位故人。”
“而这次过来,也有些私事。”
他微微一笑,似乎有些顾虑地迟疑一瞬,把侧旁的司勋会领上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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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会…想必道友也晓得,是令兄的徒弟,我家的嫡系,这一次来…本是为了亲上加亲,为他的婚姻大事做一做主。”
“哦?”
李曦明不曾想他这样直接,一时还有些犯难,司勋会的确是个人才,遂问道:
“原来为了此事!不知看上了哪一位姑娘?”
司元礼抚须,似乎在斟酌:
“听闻望月有几位嫡系,年纪都与勋会相配,不知…道友可有人选。”
李曦明最怕他嘴里蹦出来李阙宛的名字,再怎么样都是不愿意嫁出去的,司勋会又不可能入赘,眼下暗暗松了口气,皱眉道:
“我家中的嫡系也不多,出色的更少,阙宛志在四方,阙惜又锁在福地,如今倒有一个女孩儿,叫阙宜,在新雨群礁。”
他虽然明白这是最好的人选,却故作为难,摇头道:
“只可惜她是紫烟门的弟子,婚娶已经由不得族内了,全看她自己的意思。”
“嗯?”
可听了这个消息,司元礼果然浮现出满意之色。
他也将司勋会看作心头宝,之所以提这一茬,主要还是显示亲近之意,能不能成到时候无非一句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