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云遮月,烈风严严,黑夜裹砂携石,翻滚于寅时县镇巷陌,摇摇烛灯,坠客栈屋檐下带几许惺忪正当人憨马睡。
今夏蹑足飞身在客栈二楼拐角一房门前,指捻金津濡湿窗纸,插入竹管轻吹迷烟,少顷向廊柱后的杨岳招手,轻推房门“嘎吱”只听声响未见门开。
“里面上了锁。”二人颔首对视,杨岳正欲拔刀。
“屋内没人。”随着门内张茂声落房门打开。今夏微拢黛眉,杏眼忽闪,提步进屋,但见南窗大开,东西两张床被褥摆放整齐,中间一张八仙桌无有茶痕,行至窗前探看窗外是客栈后院,马厩内有九匹马,只多不少,窗台一处张茂刚刚翻窗的脚印,四下里徒留寂静。
朔风穿窗而入,今夏杏眼忽的亮起,嘴角噙笑,直奔东面床铺,人尚未到,被褥床板如破竹翻起,一虬髯大汉自床底跃出,喝声如山崩雷响:“爷爷已等候多时,区区迷烟,能耐我何?”
瞬间劈醒山谷中眠卧的县镇,声与砍刀俱来直逼今夏面门,速度之快让今夏只有偏头的机会,
“少废话,还我家公子来。”张茂不甘示弱厉言回道,长刀挑起桌案上的茶杯飞向大汉头顶,杨岳长刀旋风般缠绕大汉持刀的手臂,四人战在一处,楼下准备接应的陈家兄弟及代猛、周超听得喊杀声跃入楼上。
今夏见六个男人一同向那大汉出招,寻个契机挨到西边床铺,三两下将起床板被褥悉数挑起,露出四方一角,伸臂直接将床底之人提起。
周超回身喊道:“公子!”被唤公子之人十七八岁,面目儒雅,神色游离,胡乱拍打今夏提他的手臂,力道之大让今夏始料未及。
“徐公子,跟我走。”今夏手上吃痛只能脱手,拍打处立即肿胀起来。那徐公子亦不说话,眼珠则紧盯大汉,周超跳到床铺底下,直接将徐公子拖抱出来,徐公子一转身挣脱周超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身子一摆将周超甩出门外。
今夏更怔,徐公子儒雅书生模样,竟有如此蛮力。
周超跃起,那大汉已挪至窗边,徐公子亦被捞在身侧,砍刀架在颈上,
“再过来,他小命休矣!”众人不敢妄动,互相交换眼色,大汉宁神提起徐公子跃窗而出,今夏顺手操起八仙桌上的茶壶在大汉落地前打在他的后脑,皮帽下立时淌下血液。
众人纷纷跃窗而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