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浴室。
沈时搴目光疑惑地落在浴缸里。
浴缸里水放了一半,探手摸去,水温甚至还是温热的。
祝肴不是不洗澡吗?
沈时搴没再多想,只开了花洒。
洗完澡出来,沈时搴上了床,身上还有湿漉漉的水汽。
祝肴睡眼惺忪,也没多大反应,随身后的人从后将她抱进怀里。
沈时搴抱着怀里的人,鼻尖除了酒气,还有一股无法忽略的气息。
雪茄的烟叶燃烧的味道。
这味道过于熟悉。
“祝肴,有人来过?”沈时搴嗓音陡然发紧。
杂乱的、不受控制的猜测,从他头脑里冒了出来。
“有啊,”祝肴本已阖了眸,此时慢悠悠睁开,含糊不清道,“我的室友,一暖,刚才在照顾我。”
沈时搴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能乱想。
不能乱猜。
胡乱猜测,最容易伤到对方。
沈时搴竭尽全力克制着脑海里一些不着调的想法。
可控制不住!
熟悉的雪茄味、凌乱的衣服、浴缸的水,消失了十几分钟的小叔……
不可能。
不可能……
祝肴不会的。
沈时搴从床上起身,利落地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你去哪里?”祝肴睁着眸,红扑扑的脸神色迷离,温软又乖巧。
“我出去跑个步。”沈时搴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
“这么晚,跑步?”祝肴迷糊了。
“嗯,跑步能让我清醒,要不然,变得和你一样,迷迷糊糊。”沈时搴低声散漫地笑,转身想走。
跑个步,出出汗,就不会被这些没根据的事乱猜。
可转身的瞬间,沈时搴的余光,陡然被垃圾桶里的东西吸引。
一支未燃过半的雪茄。
在小叔手中见过无数次的雪茄。
此时安安静静地躺在垃圾桶里。
干净的垃圾桶里空荡荡,只有那支雪茄,刺目无比。
沈时搴头脑猛地被什么击中,精神摇摇欲坠。
心脏剧烈地疼痛,像火把,汹涌燃烧了起来,浑身痛得像骨头都在烧。
他压着微颤的嗓音,淡淡问:“祝肴,我最后问你一遍,今天谁进过你房间。”
“一暖,我室友。”祝肴答得昏昏沉沉。
沈时搴大步起身垃圾桶,弯腰将那支雪茄拿了出来,放到床头柜上。
祝肴疑惑地看着那支雪茄。
可头脑太沉,转不过来。
“祝肴,如果陪我度过十五天让你很厌烦,你大可以直说。”沈时搴声音哑得可怕,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拳,骨节泛出冷而锐的白,似是漫不经心:
“我小叔事后烟都抽了,没必要遮掩了吧。”
他冷冷一笑,苦涩和痛苦交织,面上却风轻云淡,轻嘲:
“我输在哪儿?”
“祝肴,你告诉我,我输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