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勇强忍着泪水,
道:
“海洋,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眼下就是把身体养好,你说你要有个万一,满囤不就白死了。”
张海洋哽咽着点头,病房里又是沉默下来,
在他们撤回到HK的第三天,袁军那边也出事了,他所在的坦克连队当天的任务是占领位于GT西北方向的一处高地,他们连队是去炮火支援的,因为一开始并不知道那处高地的具体位置,所以安排一俘虏给带路,这俘虏先前已经给做过思想工作,人愿意指路,只是袁军他们低估了敌人的狡猾和阴毒,就像磷矿厂的那些女特务一样,这些敌军骨子里就是冷血的,会用尽一切办法‘杀敌’,以命换命。
结果其坦克连队被俘虏带入了敌军的埋伏圈,一通扫射,跟随的步兵都牺牲了,坦克没了步兵做外围掩护,就这好比一头陷入泥泞沼泽的大像,根本无法挣脱敌军万千蚂蚁的啃噬,一番血战,袁军最后都准备引爆炸弹自杀了,援军赶来了……
人正好也在这边医院抢救,李奎勇和钟跃民去人病房看望时,见人浑身缠着绷带躺病床上,那右小腿一截没了,也就是人瘸了,以后走道得用拐杖或者轮椅了,他俩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倒是袁军,对他俩一笑,
“勇哥、跃民,你俩来了!”艰难的要从床上爬起来。
钟跃民忙上去拦住,道:“你可别动弹了,伤口别崩裂了,躺着,躺着!”
袁军道:
“你俩别把我当伤员,别看我浑身缠着纱布,跟一木乃伊似的,其实没什么事。”
“袁军,你这右腿?”
“不碍事!”袁军摆手,道:
“以后就拄个拐杖了,多大事,相比我那些死去的战友,我算幸运了,真的!”
李奎勇拍了拍人肩膀,道:
“行了,这里没外人,你也别掩饰了,想哭就哭,别闷心里头,对身体不好!”
“谁要……”
刚说出俩字,袁军就已经崩不住了,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滑落下来,眼圈一下就红了,
“勇哥,你不带这样的,这两天我……我哭得够多了!”
李奎勇道:
“没事,这不窝囊,这几天我和跃民也没少哭,我感觉我把这辈子的泪水都哭出来了,你的感受我们都懂!”
袁军道:
“勇哥、跃民,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那满囤、金龙几个,虽刚认识没几天,我们挺谈得来,哪成想……我这边车队,伤亡大半,我坦克车里的驾驶员、炮手、填炮手都牺牲了,最后就剩几个人,我腿被倒下的水泥板压住,跑也跑不了,敌军上来那会,我准备引爆身上炸药的,
运气好,最后时刻老段带人赶过来了,他是我们连队正连长,说真的,我宁愿那会牺牲了,是我指挥不当,这才中了敌军埋伏,是我害了这么多战友,这几天我一闭眼,脑海里全都是战友们那一张张笑脸,以后却是永远看不到了……呜呜呜!”
对猴国的反击战,一共就打了将将一个月时间,西线部队将LJ、GT等猴国西南重镇给夺取下来,东线则是把GP、LS、TD等城市拿下,形容对敌军首都HN东西线夹击之势,可谓兵临城下,虽说战争开始之初遇到不少挫折,但在大部队进入城区开阔地带之后,一路是势如破竹,摧枯拉朽,敌军的防御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要是愿意,就能直打到HN,
不过呢,本次反击战,并不是说侵略敌军领土什么,目的就是要打压下敌军嚣张跋扈的气焰,让它知道这山林里谁才是王!目的达到,京城的大首长一拍板,东西两线大部队全线撤军,撤回到本国区域,李奎勇他们的十人特遣小队,牺牲了五人。
回到内陆的部队驻扎地,他们先前在磷矿枪杀俘虏的事,先前被上报到了总指挥部,麻烦还不小,先前因为还在打仗,就一直拖着,现在完事了,就得处理这一档子事了,军区总部军长办公室里,李奎勇和钟跃民老老实实坐一边,这地儿对于他俩来说,不算陌生,几年前来过一次。
坐对面的首长抽着烟,“吧嗒,吧嗒”只顾抽着,也没说话,一根烟完事,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这才开口,道:
“你们俩啊,我该怎么说你们?要是没枪杀俘虏这事,你俩就是大功臣,现在呢……”
钟跃民如实道:
“首长,功臣不功臣我俩还真不稀罕,不把那几个女特务杀了,我们怎么对得起那些牺牲的战友,现在就是再让我们选择,依然会枪杀他们。”
李奎勇道:“首长,我俩让你失望了,你也不用念什么旧情,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俩绝无二话。”
“对!”
“呵!”杨首长哼声,
“你俩这决绝的,倒是洒脱,我怎么听这意思,是我这当首长的没有保护好下面的兵,让你们受委屈了是吧?”
钟跃民道:“首长,这我们哪敢,我俩都听说了,先前在总指挥部那边,不少首长本是打算严厉处置我们的,是你顶住压力,力保我俩,我俩感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埋怨首长您,没有委屈,感激涕零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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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真的,你不用这么左右为难了,我俩给你惹得麻烦够多了,你要不就批准我俩复员……”
“想得美!”
杨首长一拍桌子,生气道:
“我是发现了,你俩小子是不是故意跟我整这一出呢?你俩给我老老实实待着,这事还有得缓”,说罢,看向李奎勇,问道:
“京城军区总部的周司令员,是你老丈人?”
李奎勇摸摸鼻子,“未来,未来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