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戴着一张和真实人类皮肤无异的面具。
即使他用贴在下颚处的什么仪器改变了自己的声音。
即使他用了某种药剂完全掩盖了自己的气味。
即使他穿着一件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色斗篷。
... ...
但奎识别一个生命体,从来都不是通过这些可以用各种手段轻易改变的外表特征,而是通过他们精神体的特征。
因此,在被空间奇点吸入前的数秒时间内,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让他第一次感觉到疼痛的人类,正满面狰狞地拿出了那个奇怪的小盒子。
于是,他操控了一只濒死的分裂体,击碎了那个盒子。
他的想法很简单——小盒子会给他带来疼痛,那就破坏掉他。
至于那个人类?
不过是恰好挡在了分裂体触手的攻击路径上罢了。
抹杀掉一个这样孱弱无用的生命体,对他来说和踩碎一块石头一样,无法让他提起半点兴趣。
哦,不对,有一个生命体,他对她有着十二万分的兴趣。
对于奎来说,在囊荚里的日子究竟是度过了一日,还是十日,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自上次那个人类来折磨了他一番后,已经很久没有生命体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囊荚外的房间在某一日突然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以极快的速度枯萎了,所有的青红色脉络萎缩、变色,直至逐渐停止了跳动。
他所在的囊荚尚且坚持了一段时间,但内部液体的水位线却也在日渐下降。
某一日,百无聊赖的他用触手在内部溶液已经变得浑浊不堪的囊荚内壁上轻轻戳了戳,囊荚突然像是个被针扎了的气球一样,轻易地就破裂了开来,将他甩在了早已变得焦黑坑洼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