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前些日子解决了一批难缠的流寇,提了一句让他挑个宫殿住,传出去倒变成了要入主坤宁宫。
黑的也能让他嘴硬成白的。
不过他也知道分寸,不理会的话,大概过几天就消停了。
于是叶舒窈不以为然道:“随他吧。”
刘云汀却皱了皱眉:“陛下,此事事关天家威严,不可儿戏。”
叶舒窈看了他一会,突然轻笑出声:"刘大人这般较真,倒像在吃醋。"
平地惊雷,刘云汀根本没料到她会如此,猛地抽回手,连案宗也掉了下去。
叶舒窈微微挑眉,也不去追。
她抓起案上酒盏一饮而尽,似随口问道:"最近长公主怎么样?朕上次去看她,好像已经是一个月之前了,过几天你陪我走一趟怎么样?"
还未等刘云汀答话,忽而从窗户缝里钻进来一股夜风。
刘云汀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泛起病态潮红。
等喘过气时,发现叶舒窈的披帛正覆在他膝头。
"冷就直说。"叶舒窈亲自去关了窗,屋内顿时暖和不少,"你身体本就不好,再冻着生病了还怎么给朕鞠躬尽瘁?"
他盯着披帛上盘旋的金龙:"……多谢陛下。"
答得规规矩矩,他心中却乱成一团,若不是平日里惯于隐藏情绪,这会便要露陷了。
“怎么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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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汀被问得一怔,下意识答道:“为陛下鞠躬尽瘁。”
"朕很开心,"叶舒窈忽然倾身,垂落发丝擦过他手背,"但你漏了件事。"
她食指按在他心口:"三日前,太医院报你的毒又深了几分,这么拼命,是真想早死?"
她的语气褪去几分温和,显出一点质问来。
他并不意外叶舒窈会知道这些,皇宫中没什么消息是叶舒窈没法知道的,关键在于,她想不想。
刘云汀难以克制地冒出几分开心来——陛下一直都关注着他。
但立刻,这开心就被他压了下去。
虽然之前他赠了陛下玉佩,但事情已经过去,陛下也再没提过。
身为臣子,不该有此妄想。
刘云汀想起身,叶舒窈却像早就窥探他的想法,一把将他按下去。
温热的指尖触上他的眼下,堪称柔和地蹭了蹭,像在触摸什么易碎品。
刘云汀忽而有些心跳加快,方才的心思顿时被丢在一边,他禁不住轻唤道:“陛下……”
“几天没睡了?”
“臣……”
“几天。”
“……三天。”
“今夜准备睡吗?”
刘云汀睫毛颤了颤:“睡。”
"睡吧,御书房也有床榻。”
“什么…?”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还是你要拒绝?”
“不,”他立刻回答,“臣未说要拒绝,只是……有些惊讶。”
留宿宫中,通常是陛下的人才有的“优待”,更何况是在御书房。
“那就睡吧。”叶舒窈拍了拍身后的软塌。
刘云汀此时耳根已然泛红,好在烛火点得不多,叫他能掩藏一二。
他表面上神色如常,走到床边,正要躺下,忽然又纠结起来。
这软榻是陛下的,他若和衣睡下,岂不让外袍的灰尘弄脏了床榻?
可是若脱了衣服……倒显得他故意有别的心思似的。
“怎么了?”身后忽然响起声音。
他一惊,不知何时,叶舒窈竟也走了过来,就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