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凝固了,调度也是无可奈何,他也不希望出事。其实面对这些命悬一线的危际,忐忑的不止我一个。但我始终觉得我才是最受伤的,因为我是枢纽,诰翌员工对我司的所有不满都会聚集在我头上,然后我要把这些难听的跟臭水沟一样的话语整合成正经的反馈,反馈给公司。
“我知道了,没得办法是吧,就连你也没办法了……”
“先这样吧,我也头疼。”
“嗯,拜拜。”
调度挂掉电话,我又点上一根烟。我真是烦透这个人多的一批的吸烟区了,说的笑的都聚集在这里,只有我是孤独的、寂寞的、无助的,这是想搞怎样,拿我的单薄衬托他们的高大上吗?
在杂扰的呓语中我被包围的体无完肤,我突然有一种突发的激动,我要爆炸我的缄默,碎裂在这片石板上、垃圾桶上、树上,把与我无关的碎语吞噬的一干二净,只留下燕雀的呢喃,和一树一花的婀娜。
开玩笑的,我只是把烟灭掉到另一片人少的吸烟区抽。
……
周一,我梦里突然惊醒,眼前隐隐若有亮光,是晨曦挣扎窗帘的缝隙渗透进来,显得整个房间不是那么灰暗,但也绝对说不上光明。
一种很熟悉,我一定听过无数次,但头脑不清醒的我一时间难以辨别的声音。我希望那是左邻右舍早起做早饭的炊声,可我从感官上判断这声音很密集也很广泛,覆盖了周围十里的土地,以及我的窗户。
不对!
我惊恐的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窗外俨然已经大雨倾盆,把路边染成深色,沉思了一个清晨,惊吓了一片云朵。
完了完了……
这下肯定要迟到了,不行,还没发生的事,怎么能这么快就判定,万一出奇迹了呢。我抱着和公司一样的侥幸心理,一愣一愣的去刷牙洗脸。由于下雨,我没去早餐店,更不会跑那么远去乘坐班车。
早饭没吃,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就这么出发。
那天我很早很早就到单位,因为来的太早,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我没那么多事情可做,所以盯着电脑上那辆车的GPS发呆。
办公室里开着灯,我如同漂浮在深邃的黑暗中,星光隐匿,不知何处是归途。内心深处,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慌如潮水般涌动,它无声无息,却强烈得几乎让我窒息。每一次吸气,我都试图将那份恐慌吸入肺中,然后随着呼气将其排出体外。